脚下土地。
只见他疾将一把丹药塞入口中,气贯全身,指尖如电,在肩头连点数穴。
待血势稍缓,他面色惨白如纸,却强撑着躬身道:“侯爷金口玉言,可莫要反悔!”
杨炯见他如此狠绝,也不禁动容,轻叹道:“王府向来一诺千金,岂会做那背信弃义之事?”
苍松子单手持礼,郑重道:“若老道不幸殒命,还望侯爷照拂洛阳桃源宫,助我徒儿重掌道统。”
杨炯颔首应允,撩起车帘登上马车。
车轮碾过碎石,缓缓驶向夜色深处,唯余苍松子立在原地,身形在月光下渐渐凝成一抹单薄的剪影。
刚一入车,但见谭花倚着鹅黄软靠,见杨炯挑帘而入,勉力要撑身相迎,却被他长臂一揽,带进温热怀中。
“逞什么强?小心伤口又崩开了。”杨炯指尖拂过她鬓边碎发,语气温软却含着嗔怪。
谭花双颊顿时泛起胭脂色,轻扭着要挣开,奈何周身绵软无力,不过是徒然在他怀里蹭出几缕幽香:“你莫要小瞧那苍松子,此人最善见风使舵,能自断手臂表忠心,野心绝不会小。”
杨炯屈指弹了弹她鼻尖,笑道:“若无野心,我反倒瞧不上他。西夏经战乱后,佛寺田产十不存一,百姓没了供奉处,倒像缺了主心骨。全真教若能填了这空缺,于朝廷于江湖,都是件顺水推舟的妙事。”
说至此处,声音愈发低沉,“况且西域乱象已起,东土西境早晚要撞个正着。那些个红毛碧眼的传教士,手持《圣经》口诵祷文,我们便以三清道祖为盾,左执长刀右持火器,且看是谁先折了谁的锋芒。”
谭花仰起脸,见他眉眼间尽是豪情,烛火映得轮廓似镀了层金,不觉心尖一颤,红晕漫至耳尖,忙将滚烫的脸埋进他衣襟,呢喃道:“你吩咐皇城司的差事,我早着心腹办妥了。明日曲江开考宴,有我盯着,保管出不了岔子。”
杨炯闻言,手臂又紧了几分,下巴蹭着她发顶笑道:“这世上若连姐姐都信不得,我还能信谁去?”
谭花被这股热气撩拨得浑身酥麻,软了三分身子,却又听他唤自己姐姐,当即杏眼圆睁,横了他一眼,娇嗔道:“往日里叫你喊,你偏生拗得像头倔驴,如今倒叫得这般顺口?”
杨炯撇了撇嘴,假意嫌弃道:“不过瞧你病弱,哄你罢了!等你身子康健,可别想再压我一头!”
谭花闻言,轻哼一声,眼波流转间闪过狡黠,声音虽小却带着威胁:“你敢?”
“我有何不敢!明明与我同岁,却非要我唤你姐姐,哪有这般道理!”杨炯说